古之善為士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識。夫唯不可識,故強為之容。豫若冬涉川,猶若畏四鄰,儼若客,渙若冰將釋,敦兮其若樸,曠兮其若谷,渾兮其若濁。孰能濁以澄,靜之徐清,孰能安以久,動之徐生。保此道者,不欲盈。夫唯不盈,故能弊不新成。

句解:
古之善為士者:是指重視生死事大的修身之士,亦是古往沾受 天恩師德之志士仁人,從古往聖佛或高僧大德示現於世,以弘揚生命的終極眞理,不外指引世人「道」之歸根,「德」之復命的重任者,即謂善為士。
亦是指志於道之士;
其上知天道,知陰陽消長之妙;
下知地理,知造化吉凶夷險之理;
中知人事,知品德成敗之機。
善為士皆是奉天之命的謀士,亦是真理的義工。善將所作為肯以義務之心,服務於眾為已任而不居功。
微妙玄通:是對於生死一大事從沾受 天恩,方知天命道統的殊勝。若不逢天命明師即如誌公禪師所云:「不逢出世明師,枉服大乘法藥。」就難以行道佈德而成就聖佛。因此微妙玄通是以道尊德貴為基準,才能塑造出生命價值。微妙玄通是指層次理念的成長,佛門以三乘法,儒有登堂與入室,道家有上士聞道、中士聞道、下士聞道這意境懸殊,各自根基與概念認知之別。
微妙玄通的層次,須由自身生命來了悟天地之造化,從眾物之表裡精粗無不到,主要是得知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,由是而學則庶乎其不差矣。
體至道之隱奧曰微;
用至道之不測曰妙;
得至道之幽深曰玄;
達至道之無礙曰通。
深不可識:道之玄奧,聖佛心法非上根上智,殊孰能知之。一個人的智慧與善良,內德與心思,非以高科技儀器可窺測。
夫唯不可識,故強為之容:道之玄奥不可以言說,衹好藉物言道,強名以形容。
豫若冬涉川:豫是猶豫,豫是不敢急迫而進。豫若於寒冬涉川之難行,亦若於寒冬之水冰冷澈骨,更若於寒冬,川水結成薄冰,涉履防其陷溺不測之患,謂所處事不敢燥進。
猶若畏四鄰:眞誠實修要已立化人,德蔭鄰里使四方歸之,天下畏之以顯道尊德貴。以悟道證真,四鄰是臣,生命真宰是君,悟道要識得有君臣分明。使心靈主宰之君,不被眼耳鼻口之臣潛位而顛倒,故猶若畏四鄰,四鄰以佛喻根塵聲色之四大旁門,若被四鄰所誘導即淪落四生輪迴之苦。因此猶若畏四鄰以修身是戒慎懼,嚴謹警惕,慎獨,不被色聲香味此四鄰而墜昏沉入痴禪。
儼若客:謙謙君子,卑以自牧也。辱謙牧以光臨,賁牋函而下問。
儼若客是謙牧不敢以臣奪君而顛倒錯亂,而視倫理道德好自稱大,儼若客是莊重自持即常行下心,普行恭敬。
渙若冰將釋:古云:「團結就是力量。」根基不穩,心態不純,離心即理念偏差,自然對道就失去信心,心志渙散所產生凝聚力而流離失散,即如冰之融釋,漸化而無迹。引喻世事盡是虛幻不實的海市蜃樓,世人若迷失即如渴鹿逐陽焰。靜觀世景一切有為有相之事,如水上浮泡,終無久住。
敦兮其若樸:敦厚樸實,是復性初,保持尚未被根塵聲色所染弊的清淨本來面目。
曠兮其若谷:谷神之君,本心懷若谷。聖者之心以虛而不有,故能應事無窮;為而不恃是性體已物格,心空無物故能涵容無量。谷指靈炁之原,曠兮即由原之散,即中散為萬殊,可放之則彌六合之空曠。卷之則退藏於密這谷神,此靈炁入之不盈,炁靈出之不竭,玄妙無窮之若谷是深不可識。
渾兮其若濁:聖佛示現人間隱聖顯凡,所擔當仁為己任之重職,因此韜光晦迹而和光混俗。聖者立處超然,遵循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的體解大道,所發無上心,惟有渾兮其若濁始能統理大眾,一切無礙。因此處於人即無親疏別,處於事同以 天恩師德,共遵一理心法即無違從之異。
熟能濁以澄,靜之徐清:凡俗之知見,莫不喜清而惡濁,莫不好動而厭靜。聖者有清靜之體於濁動之群生中起用。
熟能安以久,動之徐生:聖者與世周旋,不自顯其長,能全其拙,所動自能善緣廣結。安以自養天性之君,安然許久,泰然自若,不見其異,自能守其真常,臣聽君令所為自然而生動。
保此道者,不欲盈:善為士歷經涉川、畏鄰、儼然若客、若樸、若濁、保持虛懷以達用,時以有所不足,不敢不勉,不敢自滿。
夫唯不盈,故能蔽而新成:惟有守其謙冲自牧,虛心自斂,不敢愩自大,妄自稱師作祖識為新成之不盈。道德無新舊,聖佛無二心,能將有所疏忽遺棄弊敗之過,有負 天恩師德之愧,時習而自省,即能蔽而新成,自能歸根而復命。
闡釋:
善為士者,莫尊乎道,美乎德。道德之所存;雖匹夫非窮也。道德之所不存,雖王天下非通也。伯夷叔齊昔之餓夫也,今以其人而比之,而人皆喜。桀紂幽厲昔之人主也,今以其人而比之,而人皆怒。是故學者患道德之不充乎身,不患勢位之不在乎己。
老子提示學人,古之善為士者,其有一必徑程序的定理,第一要有明確的目標方向,第二要有實質的歷練,才能有微妙玄通的心得轉述,才能有經驗的傳承。若入門未得總會活在困惑之中,焉知大道真傳的殊勝,更不能感受到聖言的深不可識的叮嚀。大道無形無名又視之不見,聽之不聞,搏之不得。微妙玄通是功力的心得,意境不同是難以感受,故謂深不可識。就因為真道是不落在語言,文字,在於自悟之唯不可識,因此藉物言道。言近而指遠,強名將以形容。這些是指引向學進階成長的必然。在於內德修養豫若於寒冬涉履河川,謹慎到隨時有沉溺之患。於立德猶若慎畏四鄰們的感受,以鄉佬口出惡言,舉止粗燥,與士紳一言一行的判論是迥然不同,何况是善為士者,對於四鄰所仰慕與寄望是有懸殊。
禮敬於大道之前,本份上是該謙恭儼謹如若作客,代以轉述真道之玄通,是將分享所參修的心得而已,不敢自傲或主觀去評判古往善為之士。古聖云:「苟不至德,至道不凝焉。」君子固窮,有愛心則肯培養出優秀的下一代,得以有道之延續。有團結心才是呈現道場倫理,各盡爾職,遇難救難,遇災除焉,遇善相助,遇事相辦,和睦共處是修身之本份,謹慎於道志勿渙散,士志渙散就若冰將融釋而流漓失散。修身立德是不失天性之本質,敦厚又樸實。心境曠濶其若深谷可容納眾異使其得淨化,亦云:「燄爐不納蚊蚋,真道可容衆異。」聖智其心渾沌,韜光晦迹,為拯救世人須和光混而入濁流。
聖心祇有期待能將污濁世界靜以得澄清,祇有忍辱能安以久,自然感動而萌生天性之善,保此道者將一切付出化為是應該,不自是不自傲謂不欲盈,不敢妄稱師作祖,常行下心,善行恭敬之謙德此之不敢盈滿,時以感謝 天恩,所為以報師德,檢視缺失以扶圓補缺謂能弊不新成。

經鑰一、
古之善為士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識;生命的價值是珍惜一口氣在,一口氣若不來,則萬念俱灰。當今之士,若道眼不明,生死根源不破,不免輪迥。金屑雖貴,眼裡著不得。一了千明,一迷萬惑。
於今末法學人,不達自心,若專向外求,到底絕無真實受用。及有志參究向上事,不知本來無法,不了自心一味真實,更要別求玄妙,如此用心,不唯正眼不明,抑且墮落外道邪見,名雖學道,不知翻成地獄種子,豈不哀哉。
從禪宗公案可尋踪跡。德山宣鑒禪師往龍潭,至法堂曰:「久嚮龍潭,及乎到來,潭又不見,龍又不現。」龍潭崇信禪師引身曰:「子親到龍潭。」師無語,遂棲止焉。一夕侍立次,潭曰:「更深何不下去?」師珍重便出。卻回曰:「外面黑。」潭點紙燭度與師。師擬接,潭復吹滅。師於此大悟,便禮拜。潭曰:子見箇甚麼?師曰?從今向去,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也。五祖弘忍開示:「世人生死事大。」一切微妙玄通盡在於生命的價值盡以修身為本,修身以道,微妙玄通在於親親仁也之盡大孝。知天心,明聖意才是古之善為士者。子曰:「賜也,女以予為多學而識之者與?」對曰:「然,非與?」曰:「非也,予一以貫之。」微妙玄通是在於一以貫之的孔門傳授心法,萬物得其本者生,人得其本可修身而成德,是古今不變的不新成之至理。
古人云:「萬物得其本者生,百事得其道者成;道之所在,天下歸之;德之所在,天下貴之;仁之所在,天下愛之;義之所在,天下畏之。屋漏者民去之,水淺者魚逃之,樹高者鳥宿之,德厚者士趨之,有禮者民畏之,忠信者士死之。」【說苑談叢】
不知命,無以為君子。知天事天,知命者不怨天,知己者不怨人是敦厚樸實,古人提示萬物得其本者生,百事得其道者成;這是微妙玄通的根本,有道之所在,天下人必嚮往而歸之;有德之所在,天下人尊敬以顯貴;仁人之所在,天下人喜愛之;義理教育之所在,天下人敬畏之。生命的終極歸一但茫然,猶如屋漏難令人棲宿,則民遠去而遷徙之,無道又無德猶水淺者,魚兒必逃難之,樹高者鳥宿之,德厚者士趨之,有禮者民畏之,忠信者士死之這些是修身立德永恆不變不新成的定理。

經鑰二、
古云:「君子博學,患其不習;既習之,患其不能行之;既能行之,患其不能以讓也。枝無忘其根,德無忘其報,見利必念害身,故君子留精神,寄心於三者,吉祥及子孫矣。」【說苑談叢】
古之善為士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測;以一般認為優秀人才,並不是論其能力強,學識高,口才好。要以能行之而不居功,見賢能舉,不敢攬權獨霸。眞誠者是懂得能有謙讓的內德。回想入道之初,蒙沾 天恩師德的因緣,於皇母殿前所承諾之心愿,可得保障的十條大愿,珍惜大道真傳者是善為士者,該誠心抱守即勿失道心,亦勿忘道志。以實心懺悔使令得省思自誠,承諾以量力而為即遵循謙冲自牧,不敢自傲而斷絕道緣。
古人有云:「猛獸狐疑,不若蜂蠆之致毒也;高議而不可及,不若卑論之有功也。」微妙玄通深不可測,仍然要合乎實際,若與道無緣又謗道是枝忘其根,悖叛聖道,罪莫大焉。不可自以為智高,如之猛獸,對道狐疑不决,不若蜂蠆給人的毒害,意在勿忽視無心之過的一語謗道,所毒害是非淺,是存有實際的殺傷力。勿以入門未得的門外漢,好自高談闊論而不能實踐,比不上眞誠立愿了愿,量力而為,依平實的意見所起的作用,亦可達聖神之功化。


經鑰三、
老子提示於承擔大任者,其心思理念要「敦兮其若樸,曠兮其若谷。」若歧視他人是自私、自傲、無德、的副屬品,善為士者對於微妙玄通,古人有云:「衣垢不湔,器缺不補,對人猶有慚色;行垢不湔,德缺不補,對天豈無愧心。」
團隊的精神以指導取代指責,勿將自私偏見當作責任負起,勿將自傲固執當作不亂系統,道場的共修是前輩的慈光教導,以重視倫理道德而相互尊重,遵行嚴若客;孔子曰:「終日言,不遺己之憂,終日行,不遺己之患,唯智者有之。故恐懼所以除患也,恭敬所以越難也;終身為之,一言敗之,可不慎乎!」【說苑雜言】
忘失恭敬是歧視心不除,一開口就好譏誚他人,這是輕薄心態的第一件,如此不惟喪德,亦且傷身。責人之非,不如行己之是,揚己之是,不如克己之非。
聖智深不可識,子路將行,辭於仲尼,曰:「贈汝以車乎?以言乎?」子路曰:「請以言!」仲尼曰:「不強不遠,不勞無功,不忠無親,不信無復,不恭無禮。慎此五者,可以長久矣。」
子路將出行,不失出告反面的禮儀,就向孔夫子告辭。孔夫子問:「贈送汝以車乎?還是贈之以言呢?」子路回答說:「請開示贈之以言!」孔夫子說:「自身不強大,不可奢求顯達;不守未盡心血,莫要求功勞,對於不忠誠的人,不要親近,對於口是心非,心口不一,不講誠信的人,不要有託付重任之來往,對於居心叵測,不懂得恭敬的人,不可禮待而使其更胡作妄為。慎重此五件者,能安以久,動之立德則可以長久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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